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忽如飞鸟栖枯枝

忽如飞鸟栖枯枝

 

【两亿】婚姻故事

g向慎入

    
  他说他想请我喝一杯酒,就在今天晚上,马德里,某处专门收纳有钱人的,门外没有一棵树的酒吧。

 

我比约定时间更早十分钟到那里,他已经为自己点了一杯伏特加马天尼。我不知道他有没有看见我,他专注的进行一场微型戏剧表演,把酒杯举到齐眉处,手肘撑在桌子上,满脸忧愁的注视着酒杯,我侧身坐下来,观众来完成表演。我懂得他是个什么货色,但我不愿意把他想的太坏。

 

「我杀了我的老婆」

 

七点二十七分十一秒

 

他开始说话了,酒杯里的酒大概只消下去三分之一个指甲盖那么多。我还没点酒,看到他有酒不喝,口渴难耐,但我不能打断他,这是不礼貌的,所以我焦急的听着。

 

「我回了家,准确来说,我们的公寓。一进门,我就看见他仰躺在沙发上玩手机,荧光照亮他的脸——你知道那张脸,漂亮,美丽,随便什么词,然后在屏幕蓝光下显得冷漠又乏味。他应该是洗过澡,但头发早就干了,没换衣服,浴袍松散,能露出CR7内/裤边缘印花和大片胸膛。他就那样横在我面前,让我恶心的胃痛,我想骂他职业习惯,表子养的表子,但是我不能,嗯,很多话只能在心里说。」

 

太好了,现在他打算停一下,润润他的喉咙,让酒精成为他的先锋队,为接下来的长篇大论打穿一条通道。我趁机要了一杯芝华士威士忌,我不需要别的,一杯烈酒足以。高质量的琥珀色液体,类似于稀释的咖啡,这里随便一杯酒都贵的要死。

 

他张嘴喷出一股酒气

 

「我讨厌他,他就像是拼错了的芭比娃娃,前提是有人会把娃娃肢解,我小时候从来没有这么干过,因为我是个正常男孩,而且很少玩娃娃。」

 

我一边缓慢的让酒水流入我的身体,一边听他的絮絮叨叨。时刻保持同情,其实是稀释的不在乎。成为一位明星的知心好友就是这么简单。嗯嗯,对。你甚至不需要学会眨眼,他不需要这个。

 

「有个专业术语叫'恐怖谷',我那一刻对他就是这种感觉。天啊,我不能理解,他是一个男人,肌肉健硕,有自己的专属剃须刀的男人,放在柜子里那些成山的印着他名字的内/裤都是男款的,裆前多一块布用来装吊的那种。我想着这个,站在门口,直勾勾的盯着他,他却根本懒得理我。然后我忽然发现他其实很陌生,我和他根本不熟,我操过他,亲眼看见他用吊射//静,但现在我才意识到,在我糙他的时候,那根吊根本不存在,连同他的大腿肌,腹肌,胸肌,肱二头肌统统都不存在,他,作为一个男性,一个人的他也不存在。我当时是在糙一团乱梦,情绪,超自然物质,说的难听点,我在糙我自己的脑子,同样黏糊糊热烘烘湿漉漉,粉红色。我小时候想娶一个金发英格兰女模特,后来我背叛了生活。」

  

  他再没喝酒,我挥挥手示意酒保过来,给我们两杯柠檬水。酒保认识他,废话,在这座城市没人不认识加雷斯贝尔。来点醒酒的和有益身心健康的,他明天有训练。我说。两杯不加冰柠檬水被推了过来,我先尝了一口,他继续说

 

「我说过我不能忍受了,过去那旷日持久的背叛最终抵达了我身上,一方面,我因为背叛愤怒的发抖。另一方面,我反应过来,我把一个六英尺的成年男人放进我家,允许他躺在我家的沙发玩手机。他进来干什么,他随时可以打我一顿,伤害我,杀死我,而我竟然试图和一只雨林里的老虎分享沙发,他远比我强壮。我因为后怕吓得发抖。所以我决定先下手为强,我很冷静,挂好包,换好鞋,一言不发的走向厨房,期间我回头看了他好几次,但他的视线消失在手机屏幕深处,连睫毛都不曾颤动。」

 

「我没有任何心软,刀架上整齐的排放着六把刀,我把它们取下来,悄声排列在倒台上,他曾经躺在这里,向我张开大腿,那场星爱的每个细节都随着我放下一把把形态各异的刀,然后用手指从左往右描绘和比较他们的大小,锋利程度,试图选择一把最合适的杀人利器的过程而不断清晰。那把长一点用来切生肉的曾经停留过他的乳/房,短而钝的与他的大腿共享一块土地。最终我选择一把不长也不短,锋利程度中等的好刀,它是他的小腹,曾经沾染过我的睛液,并且在刺穿,分割小腹时刚刚好。不至于太锋利,让穿透与死亡来的太快,而是能感受到肌理的结构,留一份残忍的余地,不钝,省时省力,良心来不及痛。大小趁手,让他绝无反抗能力。」

 

他露出今天晚上第一个微笑,将酒一饮而尽,仿佛自己是詹姆斯邦德,正在上演的是1989年上映的007之杀人执照。他向我耸耸肩,酒杯刻意的砸在桌子上

 

「我照我的想法实施,他的血溅了我一身,尖叫——老实说,我已经忘了,估计很短促的被噎在喉咙里。我花了一点时间谷歌沙发套上的血迹怎么清洗,就坐在他尚未停止流血的尸体旁。老实说,杀个人也没什么了不起的,好比在日光下戳破一个泡泡,事情结束在一瞬间,有句话叫,太阳底下无新事。泡泡早晚都要破,在某时某处都无所谓,只有小孩会对着泡泡粉碎失落的空白痛哭,成年人会想的比较远,他会想到那个泡泡未出生时那里就是那样的,世界没有因此改变。事后处理比较麻烦,我把他仔细分割,共计用坏了三把刀来劈开他的骨头。但你瞧,我自由了,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男版加雷斯夫人,一切都回归正轨——这都是值得的。」

 

他端着柠檬汁,对着我嘿嘿笑,显然已经醉的神智不清了,一杯酒就能把他放倒,不过只要还有替我结账的能力就行。就算他没带钱包也无所谓,因为很快的,那个胸肌丰满到能夹碎鸡蛋,容貌俊美的加雷斯的老婆就会像一匹黑色,高壮的牝马,破开人群,在惊叹声中走来。他会俯下身,掰过加雷斯的下巴,给他不容置疑的一个吻,然后为我们今晚的娱乐买单。

 

十一点三十分七秒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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